阿尔山游记

阿尔山可以视作内蒙小新疆, 但我还是更推荐去真正的新疆.

砍伐砍伐砍伐, 种植种植. 这便是阿尔山近半个世纪的命脉. 不过, 我对“人定胜天”到“人要助天”这种宏大叙事向来不感兴趣.

阿尔山位于大兴安岭南侧余脉, 斜插进呼伦贝尔大草原. 纵横交织的牧道通向未知的远方. 据我观察, 东北-西南走向的往往更宽阔平坦, 若是骑快马一日可行上百公里, 猜测是冬夏转场要道; 而与之垂直的道路往往杂草丛生, 我追溯其中一条, 竟把我带向森林深处的一个湖泊.

我将其命名为“黑曜石泡子”. 那是一个正圆形的湖口, 平静没有一丝波纹, 湖岸是肃穆的玄武岩, 向外延申数米, 像眼眶一样. 只有湖畔上摇曳的野花提醒着时间仍在流逝.

游客们很少低头去看脚下的土地, 这里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古老. 如今温和的草原, 是冰与火之歌的末章 – 数十亿年前先是火山喷发, 还没来得及形成土层, 就迎来了冰期, 冰川的褪去塑造了这里波浪起伏的地貌 – 也就是说那个湖泊也许已经伫立了数亿年. 而通向这里的牧道或许在蒙古部落出现不久便有了雏形. 说不定成吉思汗西征时还走过其中一条.

文明代替了野蛮, 秩序压倒了野性, 只是森林里不见自由奔跑的狼, 熊和猛兽, 人们也渐渐不再传唱成吉思汗的赞歌, 草原上多了更加寂静的春天.

“月亮天池”, 火山口湖, 并非前文中提到的那个.

据说这条河终年不冻, 冬季河上雾气缭绕.

湖边有一座孤独的木屋, 让人联想起瓦尔登湖, 这里有没有哲学家居住呢?